进了城，李秀才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。

他虽然没有廪银可领，但是官府设了廪食堂，他可以去吃饭。

「你得跟着我才能进去，知道吗？」 

我嗤笑，谁爱进谁进，反正我不想进去。

他急了，「你不想吃肉吗？」

白吃的地儿能给你吃肉？我不信。

李秀才拦住我，「仙女姐姐，你等等，我以文换钱，带你去别的地儿吃肉。」

他进去一会儿出来了，里面跟着出来的小厮打着哈哈。

「秀才慢走，秀才的文章真真是大块投河，玉石击鼓。」

李秀才拿着几文钱欢天喜地地跟我显摆。

走了一路我没忍住。

「你觉着他是在夸你？」

「那当然！」李秀才摇头晃脑，「他将我的文章比做玉石，不是夸我还是——」

「可是大块投河，扑通一声，玉石击鼓，也是扑通一声，扑通扑通，他的意思是你的文章不通不通。」

李秀才的脸胀红成猪肝色，「你懂啥？在这儿瞎说八道。」

我摇摇头，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。

他胸中这点儿墨水居然能考中秀才，那不仅仅是运气好，那是祖坟冒了青烟。

李秀才领我上了二楼，雕梁画栋的，挺好看。

楼里飘着脂粉香，姑娘们对着李秀才笑，李秀才眼里差点喷出火。

他让我等着，一会儿引着个满头珠翠，走一步扭三扭的女子过来了。

「叫人，这是李妈妈。」

李妈妈上下打量我，面上的喜色溢了出来。

我来回看他们两个，没憋住，问李秀才，「这是你娘？这么年轻？」

李秀才跳脚，「骂谁呢？她是你娘，***。」

「不是你娘喊啥妈妈？」

李秀才气结，「跟你说不清楚，反正你就喊李妈妈。」

李妈妈满脸堆笑，端了杯茶给我。

「姑娘，想吃肉？咱这管够。」

我确实口渴，接过来一口干了。

「咕咚」一声，晕过去了。

醒过来时，躺在床上。

床挺软，可惜手脚给我捆上了。

李妈妈带着俩壮汉站在床前。

「进了这儿，就老实着点儿。只要听话，凭你这张脸，有好日子过。」

我看着她没做声。

「罢了，给她解开吧，这小身板儿也翻不起大浪。我还没办法治她？」

手脚解开，低头看，衣裳被人扒了，给我换了身软绸衣裳，贴在身上腻得人不舒爽。

我急了，一跃而起摁住了李妈妈的脖子。

两个壮汉大惊，扑过来拳打脚踢。

我手上用劲，李妈妈翻了白眼。

我抡起她往墙上咣咣撞，暴戾地问：「我衣裳呢？」

「你相公拿走了，说是留个念想。」

我用力甩了答话的那壮汉一耳光。

「谁相公？无凭无据的，你们敢——」

李妈妈哭喊：「有，有凭据。你家相公说了，你大腿上有块胎记，咱们也验了。」

李秀才把我卖给了妓院。

李妈妈满腹委曲。

「姑娘，我们开门做生意的，讲究个你情我愿。」

我冷哼一声，好个你情我愿。

她怕我再动手，退后两步，「我还给了你相公五两银子呢？」

我急着找李秀才拿回衣裳。

李妈妈是个人精，她眼睛骨碌转了转，拖着我胳膊讨好。

「姑娘放心，李秀才还在城里呢。我家还有一门生意，你看——」

小说《仙女凡间历劫记》 第3章 试读结束。